昨晚,给小知青买的两盒积木玩具送到了,他很开心。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让我陪他组装起来。因时间已不早,爸爸放起了一盒,约定当晚只拼一盒。结果装好第一个,小知青立马要求再装第二个……这时已接近九点钟,为了不影响休息,我还是坚持不再装。之后的情况有些糟糕,双方互不相让,小知青哭闹了很久……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我只是笼统地想,是不是用心不对,或者做法不对,很难深入思维。这次我尝试用更细致、更深入的方法来观察这件事。
以前,我会认为,客观情况就是小知青要求组装第二个,结果,要么是同意组装,小知青很满足;要么是不同意组装,两人都很受伤。就只是这两种情况。但用唯识的观点来看,对境并不是“小知青要求组装第二个玩具”这么唯一和固定的。虽然看起来是一件事,但在我的世界里,这个境,是投射在我心上的一个影像。就是说,因为我的心理状态不同,这个事情在我的认识世界里,它的情况、它的程度就都不一样。我变换不同的心理,就可能反射出不同的影像。
比如,如果当时我的心理状态是非常平和友善的,在面对小知青的“执著”时,投入我认识世界的影像或许会是“一个认真执著的小男孩”,我会读懂他的期待,会有足够的能量来理解和支持他,最终友好解决这个问题。但显然,当时我的内心是负面的,我潜意识地认为,我给你买了玩具,你就得听我的,我在为我的主宰欲抗争。所以在这样的心理运作下,这件事投入我的认识世界里的影像就是:“一个不讲道理、不守约定的孩子”,我生起的感觉就是“不喜欢、抵触”。
但事实上,能否说他在那个当下就是“不讲道理不守信用的小孩”呢?如果我作为旁观者去看,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二个玩具装好,仅此而已。所以,我所以为的本就如此的“境”,其实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而是我心的一种显现。
这也显示了“种子生现行”的道理,有什么种子,便会看到怎样的影像。所以,我的心态很重要,如果我的心态负面,就会导致我搜集到种种负面的影像;如果我的心态是积极正向的,我看到的也会是美好的影像。
当我感到我已产生“不喜欢、抵触”的情绪时,如果我不做深入思维,而是顺着“不喜欢、抵触”的情绪去行动,那我就会讲不好听的话,有不好看的表情,做不友善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又会强化“嗔恨”的心理,是为“现行熏种子”。
而导师讲到,大千世界很大,但能影响我的,一个是我能看到什么,更重要的是我怎么看待。一方面与我固有的心理力量有关系,另一方面跟我的观念有关系。如果我有正确的观念,我就会不断地往好的方向调整。
所以,当我看到我和小知青发生对立争执,觉察到我在生气时,我需要停下来思考:我到底要什么。显然,争吵哭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希望小知青能开心、健康地成长。我知道小知青的情绪,其实是受我的情绪所感染(想到这里时,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昨晚我尽管口气上故作镇定地要求他停止哭泣,告诉他哭是没有用的,但小知青依然不停止……因为那个时候,尽管我装作镇定,但内心是嗔怨的。人是感性动物,这些不曾表达的东西,其实都是能被感知到的)。
所以,当我看到自己的情绪时,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尝试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他。“小孩很喜欢玩具,对他来说,在手边的玩具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组装,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压制的事情。就好像我对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内心也会有迫不及待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我应该理解他”。
当我没有了情绪,理解了他,放下了自己错误的设定和要求时,我重新找回了爱孩子的感觉,我能想到,若重回那个时候我会怎么做。我会平和地问他,如果等到第二天再做太久了对吗?很希望现在就做好对吗?那我们一起努力,快快做好,快快去洗漱,开始讲故事,好不好?我相信,小知青一定会很开心地点头同意,也会很乖很懂事的。
所以,就是说,当现行熏种子时,我可以用正确的观念来观察修,调整自己的状态,在那个当下,我的行为就会发生转变,外在的结果也会随之转变,所熏习的心理力量也会转变,这对自己、对他人,都是很好的。
再回到“如何爱孩子、如何引导孩子”这个话题,恰巧看到这样一段话“试试看真正放下,不要求别人,只关心别人,会如何?反过来说,如果自己想要控制住心念都这么难,却希望别人一夜之间转变,可能吗?”我希望增加自己的原则感,那正确的宗旨是什么?作为佛弟子,最高的宗旨是“为利众生愿成佛”。有了明确的宗旨,无论处于何种境界之中,都知道该做什么,如处众可修慈悲利他之心,独处可澄心听闻思维。心安住在自己所追求的道上,这才是安住当下。当我清楚知道我要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时,我才能获得那份安然和自在,在面对孩子时,我才能真正做到尊重、理解、包容,真正让自己先做到,用言行举止影响孩子,而不是枯燥的说教和批评。
我必须先做好自己,才能利益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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