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出家还家记
赖咤出生于舍卫国一个非常富有的婆罗门家庭中。他的家拥有无数的奴婢仆从,也拥有无数的牲畜。家中的仓房都堆满了各种财物、粮食以及生活用品。
赖咤出生后,不愁吃穿。由于父母非常疼爱,无论是什幺要求都会满足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吃过任何苦头,唯一尝过的苦味就是他自己生病时服下的苦药味。可以说赖咤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可是自赖咤懂事以后,他对自己的这种生活越来越烦闷,精神上总是得不到满足。尤其在他长大成人之后,更加厌倦自己的生活方式。
有一天,赖咤一个人去了祇洹,找到了释迦牟尼佛。他跪在面前请求道:「尊敬的佛陀!我越来越讨厌我原来的生活,很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因此请求您,让我出家做您的弟子吧!」
佛陀对他说:「你先回去,获得父母同意后,再来我这里,正式出家。」
赖咤十分高兴,回家去告诉了父母:「我不想呆在家里了!我要出家,学习佛法。请你们答应我的请求!」
赖咤的父母非常伤心,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又特别疼爱他,还指望他继承家业呢,没想到他竟然要离开他们。因此没有同意,并且百般劝阻他不要出家。
赖咤一见父母不同意他出家,就拿出了小时候的看家本领,睡到地上赖着不起来。父亲叫人把他拉起来,他一会儿又睡到地上去,这样拉起来又睡下去,一直折腾了好几次,大家无奈,只好由他睡在地上。哪知到吃饭的时候,他又不肯吃饭,送去的饭都被他拋撒掉了。一连好几天,赖咤就这样不吃不喝。
父母一见赖咤容颜消瘦下去了,而且蓬头垢面的,实在不忍心再让他这样下去,再者从这件事上也看出了赖咤对佛法的追求是坚定的,因此,他们只好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赖咤一听说父母同意了,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随便梳洗后,吃了很多饭,换上一套新衣就独自去了祇洹。本来父母想去送送他,也被他拒绝了。
赖咤到祇洹后,接受了佛法戒律,成了出家人。由于世尊的教导,再加上他勤苦修习,不久后,他就修得了罗汉道。
十年以后,赖咤游历四方,又重新回到了故乡。他在故乡挨家挨户地托钵。经过自己家门口时,他的父亲正好出来,见到出家人来乞食,就马上想到了自己十年前出家的那个儿子,因此他不太喜欢出家人,于是责骂了几句,半点斋饭也没给。最后,还是赖咤家的小奴婢出来接过了赖咤的托钵,给他装了一些准备扔掉的饭食。赖咤接过后,二话不说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赖咤在所有的人家都化过斋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敲着门叫道:「我赖咤回家来了!」
赖咤的父亲一听到叫声,马上就跑出来看。这次,他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他向赖咤问道:「十年时间你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这次回来是为什幺不直接进门?」
赖咤回答说:「我早就来过了,而且还挨了一顿骂,得了一钵已经坏了的饭菜。」
赖咤的父亲十分惭愧,但还是欣喜若狂地拉着赖咤的手进了屋内。此时,赖咤的母亲也闻声迎了出来。
家人急急忙忙为赖咤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让赖咤享用。在赖咤吃饭的时候,他的父亲让人赶来一头驮满金银的大象。佣人们把这些金银都卸了下来,堆放在院子中,堆积起来的财宝,足足有一个多人高。
赖咤的父亲对正吃饭的赖咤说:「你就还俗吧,我的儿子!这些金银你先拿去零用,怎幺样?」
赖咤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吃着饭。不一会儿,赖咤的母亲让人把原来赖咤离家时订了亲的姑娘也给接了回来,一时间亲戚朋友挤满屋子。大家都七嘴八舌说服赖咤,使他还俗成亲,重新过着悠闲生活。
赖咤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丝毫没有理会他们。有时候被人逼问无奈,他就笑一笑了事。
赖咤的父母让新娶回家的媳妇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到了赖咤的身旁。新娘子一到赖咤的身边,就娴淑地开始为他添饭加菜,斟茶倒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美丽贤慧的姑娘。可是赖咤却丝毫不动心,只是任她为自己服务。
吃完饭后,赖咤要来一罐水,洗了洗手,漱了漱口,然后郑重地对父母说:「如果你们要给我施舍斋饭,就施舍吧!何必麻烦这位美丽的姑娘呢?」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顾大家的劝阻,带着钵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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