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成道日特辑：佛陀在成道前的那晚，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皆仁法师

时光飞逝，一眨眼，佛成道日又到了，大家喝了腊八粥了吗？

前两年腊八，我们分享了《方广大庄严经》中所说的世尊成道的历程。那今年我们分享《佛本行集经》中所说的，佛陀在成道前一夜的心路历程，让我们更好地了解世尊的功德。

（仁注：因为经中所述的主人公是尚未示现成道的世尊，故而以菩萨代称，请大家稍稍留意。）

那时，菩萨已经降伏了魔军，拔除了一切毒刺，建立了殊胜法幢，坐上坚固不摧的金刚座之后，灭除了一切世间的诤斗之心。

当菩萨灭除了诤斗之心后，内外调伏，心中唯行清净之行：为了利益世间的一切众生、为了让世间一切众生得到安乐、为了让世间一切的恶众生发起慈悲之心、为了断除世间一切恶众生种种结垢秽恶之行。

灭除了睡眠缠盖的束缚，心得清净，光明现前，正念圆满，也以此教化众生，让众生断除一切睡眠的覆障缠绕。

断除了一切调戏，得到清净无垢之心，心中没有丝毫浊乱，也教化众生灭除一切调戏之心，让他们的心显现清净。

断除了一切疑悔之心，远离了一切幽暗弊漏的行为，对于一切善恶之法，都没有丝毫的滞碍疑惑，得到最为清净之心。

这时，菩萨断除了这五种世间凡夫之心后，烦恼渐渐变薄。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五种凡夫之心，会障碍智慧的生起，不但不会辅佐智慧增长，而且还会遮蔽涅槃微妙善路。

菩萨将这五种心一一断除弃舍之后，远离一切欲心和不善法，分别内外，思惟观察一切，心中寂然入定，证得喜乐无限的初禅之法。

菩萨进一步思惟道：“我如今已经证得初增上心，现在得到了安乐微妙之法，心不放逸，应当秉持正念，舍离那世间的喧嚣之境，而向往清净寂静处所行之法，并且具足这些法。”

菩萨这时，舍离一切分别观，清净内心，心中一无分别，从三昧之中生起无限的欢喜之乐，证得第二禅。

菩萨继续想道：“我现在已经生起这两个增上之心，舍离了一切诸恶，成就众行，进入了二禅。”

菩萨此时厌离欢喜之境，舍行清净，以正念正慧，身受安乐，舍离一切诸恶，得到了安乐，这样继续增上，证得了第三禅。

菩萨进一步思惟：“这第三种增益之心，是阿兰若行者所停留之处。”于是，菩萨又舍离苦乐，无苦无乐，舍念清净，证得了第四禅。

这时，菩萨思惟道：“我的增上之心，现在已经见法安乐之行，心不再放逸。这时，应当一心正念，在阿兰若处寂静而行才是。”

菩萨这时的心，清净无垢，并没丝毫的障翳，一切的苦恼都已经消除，心性调和而柔软，能作一切善业，心中已安住在决定处。

在璀璨的星空之下，菩萨在初更时分，想要成就身体的神通。于是，菩萨以一身显现出多身，然后有以多身又合为一身。

菩萨又以这身躯在虚空中，在上隐没而在下出现，在下隐没又在上出现，显现出种种自在。穿过坚固的山崖和石壁也没有丝毫的滞碍，只是心念一到，就进入石壁之中；心念一转，就从石壁中出来。就像凡夫在雾中隐没，转眼又出现，出现之后又隐没一样的自在。

菩萨进入大地之下，就如同进入水中一样；而在水上行走，又如同走在平坦的大地上一样；时而在虚空中出没，就像飞鸟一样自在。

又或者身上出现许多烟雾或者光芒，就像有熊熊大火在身上燃烧一样；哪怕像日月那样光明炽盛的存在，也能用手掌轻轻抚摸；身形能够任意长大，直到梵天之上。就像能工巧匠可以用纯净的金子，做成各种各样的器皿一样，不但随手应心，转眼就能做成器皿，而且同时也知道金器的真正价值所在。

菩萨也是如此，成就了清净之心，毫无浊秽，没有丝毫的隔碍之心，没有丝毫的患累之心，心念柔软，善能成就一切事业而寂然进入真定之中。

就这样，菩萨在初更时分，修习种种神通，成就了智慧之心，现出了种种希有难得的神通境界。

菩萨在初更时分，还证得了宿命通。不仅知道自己的过去生，还知道一切众生无量劫以来的受生之处，知道他们出生的地方和名字、族类和种姓，知道他们的饮食，知道他们的寿命长短，知道他们从何处出生，从何处走向死亡。

菩萨得到这一神通之后，能够以慈悲之心看待种种众生。

“这些众生都是我过去生中或亲或疏者，他们那一世又转生到那一个地方，流转不休。就像风车不停地随风在旋转一样。这些都是不实的，烦恼无常啊。”菩萨心中这样想道。

菩萨又进一步在夜半之时，修行天耳通，他心中想道：“因为天耳善清净，远胜过人耳。我要证得天耳通。倾听一切世间的声音。”

菩萨听到了种种声音，有来自地狱众生的痛苦声音，有来自畜生道的众生声音，有天众的声音，有凡人的声音。

这些声音或远或近地传到菩萨的耳中，就像有人在大城之中，来到高楼之上，这人用清净之耳，听到了种种的音声，大鼓的声音、小鼓的声音、细腰鼓的声音、箜篌的声音、琵琶的声音、歌声、舞声、笑声、哭声、男人声、女人声、男孩声、女孩声等等。菩萨以寂静的定心，在清净无垢、没有丝毫烦恼干扰的境界中，在夜半时分，听到了六道众生的种种音声，乃至于地狱众生的声音。

菩萨在夜半时分，继续修习天眼通。

他见到了一切上界和下界的众生，有端正的，有丑陋的。有造作善业的，也有造作恶业的。见到一些众生因为身语意业不清净，而堕入恶道之中受种种苦；见到另一些众生，造作清净身口意业，坚守净戒，以正见业的因缘故，得以投生人间善处。

菩萨以清净的天眼，看见了众生或善或恶，或升或降。这一切的一切，菩萨都真实地了知。

菩萨在后半夜中，继续修习如意通，也就是他心通。只要众生心念一起，菩萨就可以知道众生的心意，从何处而生，正在想着什么。这一切都菩萨能够如实而知，乃至于众生一念贪嗔痴起，菩萨都了然在心。

菩萨在后半夜，证得了他心通，知道他人的心念就像知道自己的心念一样，如实而知，历历分明。

菩萨在后半夜时，还证得了漏尽通，内中发起了智心，菩萨想道：“众生沉没在烦恼的大海之中，经历了无量的生老病死，从这里命终，又到其他地方转生，而转生之后，还是要继续受这痛苦煎熬，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远离生老病死的折磨？”

菩萨想道：“我应该要作怎样的方便，才能让众生远离世间的种种苦难呢？应该做怎样的业行，才能舍离生老病死，到达解脱的彼岸呢？”

于是，菩萨开始思惟十二因缘，从老病死到无明。

菩萨进而又思惟道：“缘无明的缘故，所以有诸行，而因为诸行才有识，又因为有识，所以有名色，而名色显现又有六入，而缘六入则有触，而缘触所以有受，而缘于受所以有爱，因为有爱所以有取，而因为取则有了有，又因为有而有生，因为生则有老，而因为老则有病死及一切忧悲苦恼之事。这些苦，都是次第相因而生。”

就像在一个大城的旁边，有一个大水池，水清凉冰冷，甘美洁净，没有丝毫的污秽，而水常常盈满和堤岸平齐。在堤岸四边，有许多绿树环绕。池中有种种的虫类、蚌、螺、龟、鳖、鱼类等等。这些水族在水中纵横交错，任意游泳嬉戏，或觅食或互相追赶。有一个人，用清净眼在岸上分明地观察着这一切，见到水中的水族们的种种嬉戏动作，都了然在心。

菩萨观察十二因缘的情形也是如此。菩萨的心，寂然在定，清净无垢，没有烦恼，柔软调和，所有诸漏都已经灭尽无遗。

这时，菩萨的心从欲漏中解脱了出来，从有漏迈向了解脱，从无明漏中得到了解脱。菩萨解脱之后，生起了慧解脱，知道“我生已尽，梵行成立，所作已办，毕竟更不受后世生”。

这时，夜晚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明亮的星星即将闪耀在天空，而夜还是那样的寂静，一切众生还在安睡。

这时，世尊已经成就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这就是佛陀成道前的那晚，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佛成道日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