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巴洛珠桑布
南无上师
未染烦恼诸相莲花生
孕育无量证士乃圣母
身语意与德业盈生主
顶礼三界怙主莲花足
南无上师
三界诸佛总性妙宝尊
轮涅无别惠泽有情众
无比具德法王仁果瓦
轮涅明灯热纳熙前礼
嗡啊吽 南无热纳熙日
南无上师
二资双运现前证福德
普贤佛子树立行修幢
二事天成繁若如意树
崇信本赫巴扎尊足下
嗡啊吽 本赫巴扎 嗡玛尼班美吽 舍
埃玛霍
呜呼三道恶趣苦深重
十方三世诸佛之海众
祈求摄受吾等三界众
可怜六道一切有情众
自我所造诸善与诸恶
无有狡狂隐藏与欺骗
毫无自主一如日影下
显而能见实报于自身
嗡玛尼班美吽舍
顶礼上师与观世音菩萨
乞游者我十五岁弃家业,去寺院出家为僧,浅学佛法。到二十二岁时,因为父亲的去世,生起强烈的无常心,厌烦了学习一切世间事,来到上师身边学习佛法教授,并在上师禅住的山林附近找到一处山洞,住了两年。此后,与法友甘秋绒瓦结伴迁到唐果,新修了一座小小的茅草屋,一心一意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行人。因为当时缺乏食物,所以四月十五日那天,我们做了辟谷术,并且开始禁语闭关。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太阳滑到西边,就快要落山了。我忽然头痛,还伴着头晕,精神涣散,接着开始呕吐,感觉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四肢的经脉全部往心口收紧,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听觉没有了,神智也不清楚,眼睛和其他的感官都仿佛没入了黑暗的深渊,全身的经脉都短搐搐、紧绷绷的,无比痛苦,想祈祷却无能为力。
我想:我年纪轻轻,是不是还没修好佛法就要死了?哎呀,我又没生病,是不是前一夜在我梦里,转绕我住处、要求传法的山神、天龙们加害了我呢?
不知什么时候,在我无所察觉的时候突然恢复心识,似乎心自本明,犹如一盏放在器皿中的明灯。我感觉茅草屋就要坍塌了,于是不知所措,惊恐万分地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瞬间,脚下的地似乎塌陷了,我感觉自己落到了地的下一层,便吓得大声疾呼,左右却未闻人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忽然看见一束微弱的光线,我想过去察看一下,能不能从那里出得去。正当这时,我已经重新坐在茅草屋内,感觉比往日更加健康,更加神清气爽,无着无碍,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体悟到“这就是无观之性空”的觉受。最初我仅仅以为这是做了辟谷术的缘故。我的居所里充满了熏香的气味,还有大如明镜的五色光体。我想:平时没有这种光啊,今天为什么呢?我的视线所到之处都能看到这种光体。看天,天上有;看屋顶,屋顶有;看地,地上有。看到哪里,哪里都有这种光体,像微风吹拂的羽毛,到处飘浮。我一反既往,神志恍惚,既可以坐在草杆上、木棍上,还可以坐在墙缝里。我想走过去坐下,却看见毡毛大氅端正地矗立在那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我想出去追赶阳光,却发现自己无需踏地而行、经门而出,想去哪里都可以畅通无阻。看太阳快要没于山后,屋顶上已没有阳光,只有在屋顶的栏杆上残留着一丝余晖。准备回屋做朵玛回向,我的步伐蹒跚而摇晃,心中不悦,以为是做了辟谷术造成身体虚弱。于是我做如下祈祷:
请殊胜上师鉴知
轮涅无二法之身
普贤父母金刚持
现空犹如水月喻
五佛双运身眷众
三千世界无量宫
化身释迦主眷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圣地天竺无量宫
一切男女证士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雪域吐蕃寂静地
吐蕃汇众证士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西方邬金无量宫
一切男女证士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任何圣地佛刹土
一切殊胜化身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清净禅林之山居
一切法众佛友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梵天大乐无量宫
三世诸佛之主部
具德上师传承众
顶礼祈请赐加持
心间光明无量宫
未离胜义上师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四种事业无量宫
本尊诸佛坛城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虹与光明无量宫
空行海众眷属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寒林燃耀无量宫
护法守护怙主前
顶礼祈请赐加持
噫嘻十方诸佛众
智慧顾视慈悲摄
加持苦修达究竟
加持断除饮食贪
加持无有饥渴感
加持风心达中观
加持成就弃五蕴
加持任运成二业
…
反复祈祷,我行走地上和飞在天上没有丝毫差别,心中想要去哪里便立刻到了那里,想要做什么也可以马上实现,实在令我难以置信。今天,一切如此地与往常不一样!出现了一大堆从未见过的光体,漂浮着一缕平常没有的香气,传来一阵平常没有的仙乐,而我无需跨栏登梯,就可以随心所欲去到想去的任何地方。我这是在做梦吗?或者,是不是久居无伴的日子里,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死亡,却真的已经死了呢?想着想着,我打算去一趟法友甘秋绒瓦那里。正想着人已经到了甘秋绒瓦居住的禅舍前,他正在做朵玛回向,并不搭理我。我看着他做完朵玛回向。平日我到这里,他会很高兴,热情地为我铺垫子,盛情款待,可今天他却不理我,自己坐在那里。我想要离开,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灶上煮着一锅叶子菜,于是我想带一些回我的茅草屋,又想起这是做了辟谷的菜不能喝,我只好返回自己的茅草屋。看见之前的光体变得有门板那么大,我情不自禁地注视着那个光体,心思随着光体移动。
除了刚才那些光体,另外还有三道光影,右边的那道白朗朗的,左边的那道黑幽幽的,而我自己的影子黄灿灿的。我实在跟从前不一样,我想我一定是死了,这不是梦!我想: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的法友甘秋绒瓦细聊,没有来得及拜见我们的上师们,之前也没有给母亲捎去任何消息,本想学修破瓦法还没有来得及修,就这样死了。没办法,我一定要坚持住,不让烦恼有一刻接近我的机会。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儿,我到了一座高高的没入云端的山峰,山上特别寒冷,没有树木,也没有草,只看见一些零落的积雪。山上的祭山垒得象一座山丘,全是用人头堆积起来的。之前跟随我的光体变得有牦牛一般大小。而那一黑一白两道光体,我想大概是俱生的神和俱生的魔。
忽然,传来一阵无形的声音响彻虚空,左右传来蜜蜂般嗡嗡的嘈杂声。我想:我走后剩下的那具躯壳也应该生出虫子了吧?夏扎尼玛来看我时,应该会看到我的躯壳吧?我知道我的身体留在我的茅草屋里,可我仍然对身体有一种新的执著。我仔细观察那道巨大的光体,最后肯定,除了看见光体的人本身以外,并不存在其他的光体。因此,我断定我正处在中阴阶段。
正想要走,却突然来一个身穿红色绸缎的女子。我问她:“你从哪里来?”她手指着空中比划着,但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我想:她是智慧空行母吧?那女子笑了:“你还没有认出我来。”说完,在空中消失无影。
我走了不一会儿,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坡上,我身边有多如草木的众生,还没来得及闻询,忽然听见有人说“快逃”,于是所有的人像从竹篓里倒下来的元根(即芜菁)一样,落入一片巨大的黑暗深渊。我想看看那些人在哪里,却意外地发现山坡上来了一个身着铠甲的人,快如崩塌的雪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惊恐万状地逃开,却走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中,睁眼闭眼都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左右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嚎的声音,像牧场主圈栏中无数只久别重逢的绵羊母子,发出的那种嘈杂又密集的声音。
我什么也看不见,心中倍感凄苦,唱道:
呜呼呜呼多痛苦
前去无始劫以来
积造诸业如梦境
九层黑暗地狱里
遭受痛苦之有情
不堪忍受极痛苦
是乃所造何业果
何时能得快乐否
未见天日极痛苦
不见繁星极痛苦
有眼如盲极痛苦
黑暗老屋多恐怖
吾等聚此诸有情
祈请大悲者慧摄
我等皆是可怜众
莫弃护佑之帐外
愿请慈悲摄自他
我以长歌向上师们祈祷,对自己和身边的众生,生起悲心。这时传来阵阵佛器敲打的声音,之前那个黑暗世界不见了。在一片不可思量、无边无际的大地中央,出现了一台甴各种珠宝和金银构建的宝座,上面安住着一位庄严的上师,他的法衣均用黄金做成,头上戴着巨树般高大的黄金五佛冠,身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身边围绕着上百万僧人,他们手拿各种佛教乐器、各项供品和无数金佛像,身穿法裙。我也向这位上师顶礼问安,请求传授结缘法和摩顶灌顶。
我问:“上师您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痛苦众生是谁?”上师只是微笑而默然不语地看着我。我没有什么礼物供养他,所以不敢靠近。上师给一个僧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四个头戴金帽的僧人来到我身边,露出非常高兴和欢迎的表情,说:“请到上师身边去吧!”我问:“你们是谁?那位庄严的上师是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僧人说:“我们是这位上师的侍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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