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何挣脱“无明”
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无灾无难,无忧无虑。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不希望自己终生顺遂,不堕逆境。
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无限地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且长久地拥有它们;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不曾痛苦地失去过。
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可以获得永生。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天生庆幸个体生命的有尽,人人都在恐惧着死神的凭临。
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完美得没有一点儿瑕疵。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不颠倒妄想,赞叹表象的完美。
这样看来,人生仿佛吊诡一般,人们总是从有限中追求无限,从片面中追求全面,从遗憾中追求完满,从个体中追求周遍……
海棠无香,食鱼多骨,人生值得抱怨的仿佛太多。
有一个叫做乔达弥的妇人,因幼子夭逝而哀恸难绝,她跑去祈求慈悲的佛陀让她的孩子能够起死回生。佛陀对她说:“善女人,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每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都如同是失去了生命的空气,巨大的伤痛会使你感到窒息。那么好吧,如果你能够去这个城里,找到一户人家,他们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的亲人,你就去问他要一些芥菜子。我将以这些幸福的芥菜子为配料,为你可怜的孩子制造起死回生的妙药。”乔达弥听了这番话如同看到了最珍贵的曙光一般,她尽心竭力、挨家挨户地去向城里的每一个人打听:“你们是否从来没有失去过亲人呢?你们有没有这样幸福的芥菜子呢?”她所问询的每一个门庭,或者惋叹,或者哀泣,或者摇头,或者直拒。在那些看起来都十分平静的门庭中,在那些看起来非常华丽的钟鸣鼎食之家,在那些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痕的人的心里,无一例外,都存着久久无法平息的隐痛。因为他们都曾经失去过自己的亲人。在偌大的城市中,竟没有这样一颗恒久幸福的种子。经过这一次奇特的朝圣,乔达弥顿然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绝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心所欲地主宰生死,拥有永生的权力。无论是国王、富翁还是平民,在无常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当我们为了世界的种种遗憾而感到痛苦、纠结、挂碍时,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是我们自己理解世界、理解生命的方式和观念出了问题。人总是习惯于设定一个恒久而完美的目标,而恒久与完美其实都是不存在的,渴望虚无的东西,渴望不可得的东西,这就是人生痛苦的根源,这就是所谓的“无明”。
世界并没有一个稳恒不变的基质存在,佛教讲,时空都在不断地迁流变化之中,时空中的万物无一例外地都在生灭流转之间。这个“变”和“转”,才是世界的实相。因为我们所能见到的和不能见到的一切都在生成变化之中,所以他们并没有一个长存的根源。因此,佛教才说万物的自性本来就是“空”。
怎样把“空”的思维运用到生活之中呢?比如我开车遭遇到一点儿车祸,我的朋友就会替我打抱不平,对我说:“师父,你怎么这样倒霉呢?如果早两分钟,或者晚两分钟,这件祸事不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了吗?”诚然,他的劝慰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我会告诉他:“既然开车上路,就有遭遇车祸或不遭遇车祸这两种可能。因缘凑巧,遇到或者不遇到,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这是由于‘我要开车出行’这个心念所决定的,既然心念已经付诸行动,行动就自然会产生种种可能性,这就是事物发生发展的自然规律啊。”
既然生,就有死的可能;既然在婚姻中,就有离开婚姻的可能;既然征战商场,就有盈亏的可能;既然拥有,就有失去的可能。只要我们在这个生命的过程中,那么其间发生的一切正面与负面的事情我们都必须坦然地去接受它。只有客观地面对种种际遇,接受它,化解它,放下它,惟其如此,人生才会有幸福的可能。
我常常说到佛教的一种观想法门,就是在临睡之前,把自己的茶杯倒扣过来,告诉自己:“今天结束了,明天我未必能够再次见到太阳升起,未必能够用到这个杯子。”每一天都坚持进行这样的观想,实际上就是在观想无常。
有人会认为,这样的观想太过消极,而事实上,我们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今日之事已毕,那么生命继续或者终了都将不存遗憾之心。如果明日还能够继续活着,那么明日就是一个新生。
商汤王把一句铭言刻在自己日常所用的洗澡盆上。这句话说:“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这是在鼓舞自己要弃旧图新。每天都应当洗去尘垢,找到新的自己。当然,用清水就能够洗去身上的尘垢,这是简单的;而心灵的尘垢更需要我们每天去进行及时的洗涤与净化。
只有每天和昨天的自己做一个清算与了断的人,才能够在来日获得一个全新的自己,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发出一声浩叹,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二、如何认识自己
想要对治“无明”,摆脱世间的困厄与烦恼,首要的并不是改变这个世界,而是“认识你自己”。这句话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耳熟能详的,但越是听起来熟悉的语言,越是看起来简易的事情,才是最为困难的。人们总是容易对自己熟习之物失去探索的兴趣,仿若知道它就等同于了解它,了解它就等同于实践它一样。实际上,当我们回过头来思考时,却会惊异地发现,对于绝大多数我们自以为了然于胸的事物,其实我们还是非常陌生的。人总是习惯接受各种各样既成的结论,而“追问”只是绝少数智者能够注意到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一个善于追问的智者呢?
“认识你自己”(know yourself),这是刻在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三句箴言中最为著名的一句。“认识你自己”,在古希腊的意思是要人自知,知道自己是人而非神。神有无限的,而人是有限的;神是永生的,而人是有死的;神是自由的,而人是有所依待的。
这话说来容易,但真要落实起来,却是难而又难的。在古希腊,许多哲学家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当有人问泰勒斯“何事最难为”时,他的回答就是“认识你自己”。无独有偶,苏格拉底也非常喜欢引用这句箴言。雄辩智慧如苏格拉底,在每一次辩论结束时,也总是难免要谦卑地说道:“我所知者,即是我一无所知。”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谦恭得令人畏惧的话呢?这正是由于他愿意真正地面对自己,认识自己。
尼采也认为自我实在是非常神秘的,他在《道德的系谱》的前言中说:“我们无可避免跟自己保持陌生,我们不明白自己,我们搞不清楚自己,我们的永恒判词是:‘离每个人最远的,就是他自己。’──对于我们自己,我们不是‘知者’……”
这是一个会让大哲学家都感到怵惕难解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非常了解自己呢?
如果不对自我时刻保持警觉与怀疑,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人的身上兼具神性、人性与兽性。神性指的是生命中超越生活的哲思层面或超越普世价值的高贵层面,人性指的是生命中超越一般动物性的理性层面和由社会规范约束而来的道德层面,兽性指的是生命中本能的或邪恶的层面。三者错落变化,在不同的生命时期,在不同的境遇和对象面前,这三种性质会交替出现。换言之,人性并不是稳定不变的。比如在我们的婴儿时期,人的本能反应占据了生活绝大多数的时间,随着知识理性和道德伦理的学习,人身上的人性或神性可能会越来越多地闪现出来。如果我们能够不断强化自己身上符合人性甚至神性的部分,那么人就能够在这一席生命中表现得更为卓越而与众不同。这三者的比例在人的生命中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流动变化的。强化自己身上的兽性则成为兽,强化自己身上的人性则成为人,强化自己身上的神性则有可能获得超越世俗视阈的感发与收获。
正因为它们不是稳定的,因此人时时刻刻都有成为佛的可能,也有成为魔的可能,并没有一个稳定不变的“自我”存在着。你仿佛确定知道的自己是不是变得可疑起来了呢?这样一来,“认识你自己”就不是一句空疏的口号,而是要求人在生命的每一个时刻尽量地反躬自省,了知和洞见自己每一个念头的善恶。
在每一个滴答声中,人都有许多个念头升起落下。心念就像海浪一样翻涌不息。“认识你自己”,首先就要认识自己的每一个念头,这是多么困难而残忍的事情。当一个恶的念头出现的时候,你能够承认自己是邪恶的吗?当一个偏执的念头生起时,你能够承认自己是偏执的吗?当一个贪婪的念头闪现时,你能够承认自己是贪婪的吗?当一个流连色相的念头涌起时,你能够承认自己是色中饿鬼吗?只有客观地承认自己的每一个念头,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每一个念头,把自己的心一再逼到悬崖的边缘,我们才有可能走向澄明之所,才有可能做自己心念的主人,才有可能认识自己。
儒学大师王阳明的“心学”首先就要人充分注意自己的起心动念。他认为“至善是心之本体”,“心即理”,天下没有一件事情、一个道理是可以在心外去寻求的。比如说孝敬父母这件事情,古人说要“温凊定省”(温,冬天让父母感到温暖;凊,夏天让父母感到凉快;定,夜里让父母睡得安稳;省,早上向父母问安)。这几件事情看上去都是人的行为,但是这些行为无一不是通过心发出的。他打过这样一个比方,“譬之树木,这诚孝的心便是根,许多条件便是枝叶,须先有根,然后有枝叶;不是先寻了枝叶,然后去种根。《礼记》言:‘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须是有个深爱做根,便自然如此。”时刻注意自己的心,注意自己每一个念头的起落,这是对治各种恶行的根本方法。
古代有这样一个故事:康熙年间,有一个读书人去嵩山游玩,见到溪旁有一位妙龄女子正在汲水。读书人向她讨要泉水喝,她欣然给了一瓢水;向她问路,她又欣然指路。于是二人坐在树下说话,听女子的言谈颇通翰墨,并不是一位普通的农妇。书生怀疑那女子乃狐媚所变,但因为喜欢她的娟秀,故与她聊得十分投契。女子突然振衣而起,说:“多么危险啊,我差一点儿就功败垂成了。”书生感到非常奇怪,于是诘问她说这话的原因。那女子赧然羞怯地说道:“我已经跟从师父修道有百余年的时间了,自己也认为已经心如止水。师父昨天对我说:‘你虽能够克制住自己不起妄念,但妄念仍然在你的心间。不见可欲故不乱,见则乱矣。万顷平沙中,留一粒草籽,见雨即芽。你的魔障将至,明天试一试,就会知道了。’今天我果然遇到了先生,问答留连,已经微动一念;如果再有片刻的时间我就不能自持了。多么危险啊,我几乎将要功败垂成。”于是女子踊身一跃,直上树杪,如同飞鸟一般离去了。
即使是修道百年的精灵,也会有功亏一篑的危险。懂得克制自己的妄念,使心灵如同万顷平沙一般,这已经了不得的静定功夫。但是,万顷平沙之中只要还有一粒草籽,遇到下雨难道不会萌芽吗?一旦萌芽难道不会燎原吗?这样一来,从前的修行不是都毁于一旦了吗?“不见可欲故不乱”,意思是没有见到自己所欣赏、颠倒、痴迷的人和事物,因此心才没有凌乱。那么,一旦见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时,我们的心还能够保持不乱吗?还能够克制住自己吗?静定的功夫并不是在宁静、无欲的环境中求得的,而恰恰相反,是从萌动、癫狂之中反思而来的。这就是修炼心灵的残忍了。如果你喜欢钱,就要从钱上去克制自己的欲念;如果喜欢名,就要从名上去克制自己的欲念;如果喜欢喝酒,就要在酒上克制自己的欲念;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从这个人的身上去克制自己的欲念。
各种各样的心念自然而然地产生形形色色的行为。因此,行为和心念看上去是两件事情,而实际上却存在着一体的、必然的牵连,譬如树根与树叶一样。正因如此,《金刚经》才反复要求修行者“善护念”,守护好自己的每一个念头,不使它杂沓纷零,不使它旁逸斜出。
三、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
在过去的数年中,香海禅寺每个月都在坚持开展各种各样的禅修活动,有企业家禅、三日禅、七日禅、止语禅、地藏七等,在这些课程中,我们都会指导同修做一些基本的禅修练习,往往会在此过程中请同修们闭目内观,发掘自己内在的特性,启示大家做以下思考:“我是谁,我在哪里,要往哪里去?”
人是因为差异性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之所以成为人,就是因为我们具有自由意志,能够自主地反思自己、锻炼自己、提升自己。
如果不能够具有自我省觉的精神,你就不是你,而是集体中的一个无差别的符号,或者成为某些思想家的传声筒。如德国作家席勒的某些作品中就有把“个人变成时代精神单纯的传声筒”的缺陷。有的人说了一辈子话,走了一辈子路,可能也都是在重复前人说过的话,走大众走过的路罢了。这样的人生,不能算作是真正地活过。
首先要找到自己,反思自己,尽量地了解自己,然后才能够知道自己在何处,应当向何处去。
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女神,叫做安可。安可非常美丽,但因为受到神谕的诅咒,她只能够不断地重复别人所说的话,而不能够自主地发言。有一天,她在河边流连,见到了绝美的少年纳格索斯。纳格索斯如此清傲、明洁、朗润、秀颀,安可一下子爱上了他。她很想和纳格索斯说话,但当他问她问题时,她只能怯懦而羞赧地重复他所说的话,无法表达内心狂热而真挚的爱意。纳格索斯觉得安可是在捉弄她,因此感到非常厌恶,于是根本没有理会安可的眷恋与爱慕。这个俊美绝伦的少年最后因为过于迷恋自己水中的倒影而投河自尽,化为一朵孤独的水仙。而安可则只能泫然涕下,永远怀着无法表达的爱意痛苦地活着。
希腊神话是西方文学不竭的源泉和永恒的宝库。在这个故事中,我们是否读出了什么重要的寓意呢?一个人在世界上生存,总是难免在这样或那样的时候失语甚至失去自己。而当我们连自己都失去的时候,谁又会来珍惜、赏识、爱你呢?可怕的是,我们常常成为安可而不能自知。不仅在爱情中,人们容易丧失自性;而且在日常生活无处不在的异化中,我们都很容易成为他者的回音。世俗价值会把你裹挟进去,使你在悄然间成为一个群体性的符号。比如人人都渴望求财、求名、求权位,时间长了,别人就会将这样的价值观念渗透到你的心里。职业也会把你裹挟进去,使你不知不觉成为一种工作的机器。比如这个社会对于教师形象的要求就是稳重、刻板、一丝不苟,这样的教职形象同样是对于人的一种异化,时间长了,人就很容易形成某种类型化的性格而失去了自己。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是不是应该警惕自己时刻防止心灵的异化,而具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呢?
选择自己所要行走的道路,而不要人云亦云,这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一种最好的生活,而只有一种最适合你的生活;宛如没有一份最理想的工作,而只有一份最适合你的工作;没有一个最优秀的配偶,而只有一个最适合你的配偶。人生最难得的就是“适意”。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生活对他而言就是适意。李白“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这种生活对他而言就是适意。唐寅“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种生活对他来说就是适意。但是这样的生活却不一定适合你不是吗?让李逵去写诗,让吴用去打虎,让武松去买炊饼,这就是不适意。
从小到大,在许多教育场所中,孩子们都会接受到一种模式化的教育,比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仿佛只有读书方是正途;又比如父母教育孩子以多金、位尊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仿佛只有财货名利才是坦途。这些教育其实都是不合时宜的。所谓“教为不教,学为创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教育是要点燃人心中的火焰,而这火焰各各不同,无法勉力相求。父母、师长、社会不应引导孩子走向千篇一律的生活,寻求千人一面的价值,而应当教会他们按照自己的特性,去进行合理的选择。惟其如此,人才能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要走向何处。
如何判断一种生活是适合自己的呢?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因为“适意”的感受只在你自己的心里。但是,需要指明的是,适意并不意味着随意,更不意味着恣意,而是建立在充分自省的基础上所进行的理性的选择。比如,人在从事某样工作时会觉得自己是“上手”的,这种上手状态就是适意的表现。
明代的熹宗皇帝朱由校对于政事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做起木匠活来却得心应手。他自幼便有木匠天份,不仅经常沉迷于刀锯斧凿油漆的木匠活之中,而且技巧娴熟,一般的能工巧匠也只能望尘莫及。据说,凡是他所看过的木器用具、亭台楼榭,都能够做出来。凡刀锯斧凿、丹青揉漆之类的木匠活,他都要亲自操作,乐此不疲,甚至废寝忘食。他手造的漆器、床、梳匣等,均装饰五彩,精巧绝伦,出人意表。根据《先拨志》的载:“斧斤之属,皆躬自操之。虽巧匠,不能过焉。”文献载其“朝夕营造”,“每营造得意,即膳饮可忘,寒暑罔觉”。像这样具有木匠天赋的人,安于木匠的位置不是反而更好吗?
万事万物其实本来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适合与不适合的区别而已。让众人各得其所,各归其位,则自然能够获得和谐与宁定不是吗?
各归其位,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思想。人的身上带有一些天然的属性,男人有男人的特征,女人有女人的专擅,老人有老人的特质,孩子有孩子的天真。所以在《周易》的卦象中,象征着世间万有的八卦都有各自的特性归属,也就是说,每一个卦象都对应着不同的卦德。比如取象于天的乾卦,其卦德是“健”;取象于地的坤卦,其卦德是“顺”。乾坤二卦中,乾卦象征着男子,坤卦象征女子。他们的特质就自然地有“健”与“顺”的区别。因此,天赋造物,男人难道不应该具有刚健不息的品质,女人难道不应该具有柔顺温存的性格吗?很多朋友会向我抱怨说,家庭生活不和谐,婚姻关系不恰切,我都会让他们从古老的《周易》中领悟一些自然的真谛。作为丈夫,你是否能够做到清刚正大;作为妻子,你是否能够做到善解人意呢?如果人不能够按照其天赋的属性各归其位,那么天地自然、人情往来又怎么能够做到通达与和谐呢?
知道自己是谁,包含着许多丰富的层面。人既要顺任自然规律各归其位,又要洞见自己的短长,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善于做什么,不擅做什么。只有给自己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位以后,才能真正明白自己人生的使命何在,要如何听从使命的召唤,找回自己,活出自己,绽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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