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经失荐(《感应篇注疏》)
颍上的高天佑,和二个书生到江宁考试,听说鸡鸣山的守源禅师有道,就一起去拜访。禅师说:“二位都能考中,只有高生不能,因为误用《楞严经》作枕头了。”高很惊愕,想了很久,才明白箱中有《楞严经》,睡觉时没有请出来,就用箱子作枕头了。等到公布考试结果,禅师的话都应验了。
[按]有人以为一切书籍,都应当重视,为什么却将佛典推崇?不知文字虽然相同,而如来的法,普利众生,一切天龙八部没有不信受奉行,可不是泛泛的书籍可以相比的。譬如天朝的命令,不能与文书同等对待啊。亵渎怠慢的人如此结果,那印造经典的人就可知了。
“创修寺院”
[说明]佛法僧三宝,叫做福田,而要庄严供养的,就只是寺与院而已。没有寺院,就没有佛像经文,僧尼四众,相应的礼拜烧香,受持读诵的福德,都没有办法种了。那么创建修补的人,他的功德能不大吗?《正法念处经》说:“若有众生,见塔寺僧坊,涂饰修补,复教他人,修治故塔。命终生天,其身鲜白,入珊瑚林,共诸天女,五欲自娱。业尽为人,其身鲜白。”(若有众生修补寺院,也教别人修补,命终生到天上,享受天上的快乐,再做人时,身体也是鲜白)又《法灭尽经》说:“将来劫火起时,曾作伽蓝之地,不为火焚。”(曾作过寺院的地方,不会被劫火烧)佛说:“假使有人,花费百千金银,造成一座寺院,有一持戒比丘,曾在其中住过,受用住宿。纵然这座寺院,被水火毁坏,也不虚废施主的恩。”何况寺院造成,因此广造福德呢?下附征事六条
须达施园(《经律异相》)
舍卫国有大长者,名叫须达多,想寻求胜地,建造精舍供奉佛。只有只陀太子园,宽广有八十顷(往昔迦叶如来道场也在这里),林木茂密,最为佳胜。须达去找太子商量,太子说:“把园子铺满金子,我就卖给你。”须达欢喜说:“园子属于我的了!”于是运来金子铺地,转眼就铺满了。太子说:“我开玩笑而已。”须达认为太子不应开玩笑,坚持要买,太子不收那些金子,于是共同用这些金子,建造精舍一千二百所。打地基时,舍利弗忽然笑了,须达问何故,回答:“你正在这里营造佛寺,而你将来受福报的天宫,此刻已经先成就了。”因此借他的道眼,给须达观看,须达大喜,就问什么天最乐,舍利弗说:“第四天兜率天,有弥勒菩萨,现在正在说法。”须达说:“我愿生到这里。”精舍完成,国王及大臣,官员百姓男女老少,共有十八亿人,都来迎请佛。世尊进入精舍时,放大光明,各天的音乐,不奏自响,盲聋喑哑,都恢复正常。
[按]这就是祇树给孤独园啊。园中的树,都是只陀太子布施的,所以叫祇树。须达常周济给孤独,所以叫给孤独园。
修塔获果(《出曜经》)
迦叶佛涅槃后,因为他的舍利建起七宝塔,年久塔坏,没有人修补。有一长者,告诉众人说:“佛法难遇,人身难得。虽然得人身,却可能落在边地,生在有邪见的家,就又遭遇堕落。我们不能失掉这个良缘。”于是率领九万三千人,共同修理旧塔,同时发愿:“不落在三涂及八难处。见释迦文佛,最初听佛说法,就全部得到度脱。”后来命终,全都生到天上,遇到释迦如来出世,果然符合过去世的愿。
[按]佛说:“尔时为首者,即瓶沙王是也,生摩竭提国;见佛闻法者,即九万三千人是也。”(那时为首的长者,就是瓶沙王,生在摩竭提国,见到佛听法,就是那九万三千人)
天人散华(《杂譬喻经》)
昔日有第四种姓人家的儿子(天竺国四大种姓),为离越(证阿罗汉的比丘),建造一小房间,仅仅可以暂住休息,又为他们开辟经行的地方。后来那人命终,生到忉利天,他住的宫殿,周围四千里,自己知道过去世的因,拿华散在离越的屋顶上,自己言说“我仅作小泥屋罢了,想不到得到这样的果,所以特来散华啊”(梵语叫首陀,这里叫农夫,就是第四种姓,第四种姓人家的儿子,就是种田人啊)。
[按]舍利弗见到一天人,散华在死尸上,极其恭敬,问他何故,天人说:“这是我过去世的身体啊,因为在世时,孝养父母,恭敬沙门,广行众善,使我享受这天福,所以散华了。”须臾,又见无数恶鬼,各自鞭打一死尸,问他们为什么鞭打,恶鬼说:“这是我过去世的身体啊,因为前世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忤逆双亲,毁谤三宝,使我今天饱受众苦,所以鞭打了。”那么离越的房屋,应该有香华散在上面啊。
同为夫妇(《杂宝藏经》)
舍卫国有一长者,建造塔寺,命终生天,后来他妻子因为想念丈夫,常常打扫她丈夫建造的塔寺。有一天,她丈夫远远地对她说:“我是你丈夫,因为造寺的功德,生到天上了,见你想我,所以特意下来。可是人身臭秽,不能再靠近。你想再做我的妻子,要勤勉供养佛僧,修扫塔寺,发愿生到我这层天来。”妻子就按他说的,命终以后,果然生到那层天,又成为夫妇。二人一同来见佛,佛为他们说法,证得须陀洹果(七生天上,七来人间,便断生死)。
[按]经上说,扫僧坊一阎浮提那么大,不如扫佛塔一手掌那么大。那么扫塔的功德,也太大了。
难为夫妇(《分别功德论》)
舍卫城中有夫妇二人,敬信三宝,没有子女。妻子后来早亡,生到忉利天成为天女,端正无比。因为想那世人,谁可以成为她的丈夫,就用天眼观察,见原来的丈夫出家已经年老,天天清扫塔庙。她就用光明,照耀丈夫让他见到自己,勉励他精进升天,还能成为她的丈夫。丈夫因为妻子生天,加倍精进。天女又来见他说:“郎君已经超过我了,我不能得到郎君成为丈夫了!’比丘听了,更加勇猛,遂后成了罗汉。
[按]福业相等,才能成为夫妇。可见妇人随从丈夫是荣是辱,都是自己过去的业力造成的啊。
舍宅为寺(《金汤编》)
宋朝的范仲淹,字希文,广修众善,深信佛法。凡是他管辖到过的地方,必定建造寺院度化僧人,振兴崇敬三宝。与琅琊觉禅师,荐福古禅师,最友好。当初在长白山读书,就在寺中发现地窖的银子,但盖上不取,后来富贵了,才告诉僧人取出银子修建寺院。又曾经代朝廷安抚河东,得到旧经文一卷,名叫《十六罗汉因果颂》,范为经作序,交给沙门慧哲去流通。晚年把他的住宅,改为天平寺,请浮山远禅师来住(苏州府学也是他的房舍)。仁宗朝,范做到枢密的官职,参知政事,追封楚国公,谥号文正,子孙做官不断。
[按]家舍田园,不过是暂时的旅店,乐得用来修福。晋朝镇西将军谢尚,因为父亲谢鲲的托梦而免除灾难,永和四年,舍出住宅改为庄严寺(出自《建康录》)。中书令王坦之,舍出他的花园改为安乐寺(见《搜神记》)。刺史陶范,在太元初年,舍出住宅改为西林寺(出自《晋书》)。李子约,灾荒年供施粥饭,救活数万人,后来舍出他的屋宇改为佛寺(见《法喜志》)。王摩诘,因为丧母,请求朝廷允许把辋川的地方改为佛寺。白乐天,王介甫,也都是把他们的居所,布施为梵刹(各见本传)。比起后世刻剥别人钱财,经营大厦,甘愿被不肖子孙拆毁,不舍分文修福的人,不只是神龙与壁虎的差别了!
“舍药材以拯疾苦”
[说明]阎浮提中,共有上万种树,八千种草,七百四十种杂药,四十三种杂香,一百二十一种宝,都完全可以救济人。而对于病苦特别需要的,就只是药材了。用药救人,是施舍啊;拿药方给别人,也是施舍啊。贫穷的人不与他计较,是施舍啊;劝人不卖假药,也是施舍啊。所以施舍的办法很多了,全在于有没有拯救的心罢了!后世的疾病,渐渐增加;后世的良药,也渐渐减少。就如小儿出痘疹,产生在晋魏以后。中风的病,起始于顺治末年。近来初生的婴儿,多有生螳螂子在两腮,要切除掉,小儿才能喝乳汁活下来,否则一两天就死了。这是我在童年以前,从没有见过的啊。万年以前,水味的淳厚,相当于乳酪。耆婆(天竺国的王子,医中的圣人啊)在世时,还有药王树一本,能照见人的肺腑。明朝的时候,上品人参,多有形像,那价格只是与白银相等,现今价高四五倍,而色味反而不如了。将来五千年后,人寿二十岁时,疾病灾祸生起,死亡遍野,经过七个月零七天,那灾难才熄灭,那时尚且没有甘蔗糖盐之类,何况参苓桂附(各种中药)呢?《婆沙论》说:“若以一阿梨勒果(不必专用这个果子,只是随便举例而已),奉施病僧,于当来世中,决不遇疾疫灾。”(用果子供奉病僧,来世不得病)
病苦的产生,不是产生在产生的当天,必定有缘由产生。《大方广总持经》说:“以恶眼视发菩提心人,故得无眼报。以恶口谤发菩提心人,故得无舌报。”(对发菩提心的人恶眼恶口,就得无眼无舌的果报)《梁忏》说:“为人喑哑,谤毁人故;为人短小,轻蔑人故;为人丑黑,遮佛光明故;身生恶疮,鞭挞众生故。”(哑是因为诽谤别人,矮小是因为轻蔑别人,丑黑是因为遮挡佛,恶疮是因为打别人)《法华经》说:“水肿干痟,疥癞痈疽,如是等病,此人夙生谤斯经故。”(皮肤不好,是因为诽谤佛经)获这样的罪,可以知道有一种病,必定有一种病因。施舍药材,是救那已经生病的;劝人不造恶业,是救那还没有生病的。一种是“听讼犹人”(意思是事后救治),一种是“使民无讼”(意思是事先预防),都不是矛盾的啊。 下附征事(二条)
多劫无病(《付法藏经》)
薄拘罗尊者,在毗婆尸佛出世时(这是过去庄严劫中第九百九十八尊佛),本来是一贫穷的人,见一比丘患头痛病,就发起至诚心,用一阿梨勒果布施供养,比丘的病顿时就好了。于是九十一劫以来(就是人寿一增一减的小劫),尊者在天上人间中,常常没有病苦。
[按]在俗家的人,当年老疾病时,还有妻儿奉养。只有僧尼生病,却是需求缺少,举目无亲,最为凄惨。所以经上说供养病僧,福报最大啊。
疮发人言(出《汉书》及《水忏缘起》)
汉景帝时,七个诸侯国骄狂,吴王还有反叛的意思。晁错考虑到事态的变化,劝景帝稍微削减他们的待遇。七国听说后,就反叛了。景帝忧虑害怕,正要商议征讨,而吴相袁盎,与晁错有仇怨,乘机劝景帝杀死晁错,于是晁错被腰斩在东市刑场。仆射邓公,向皇帝投诉冤情,景帝才非常后悔,但已来不及了。到了唐懿宗时,有个悟达国师,没有显贵时,与一僧人在京城相遇。那僧人有恶病,众人都讨厌他,而悟达对他很关心,没有什么厌倦。后来分别时,僧人感激悟达,就嘱咐说:“你以后有难,可以到西蜀彭州茶陇山找我,那山上有二棵松树作为标志。”悟达住在长安,德望越来越显著,懿宗拜他为国师,赏赐沉香座,恩宠一天比一天隆重。悟达忽然长人面疮在膝盖上,眉目口齿都齐全,饮食跟人一样,悟达痛苦万状,良医也不知是什么病。悟达忽然想到病僧的话,就去茶陇山,到那里已经是傍晚,四处张望彷徨,遥望烟云间有二棵松树,就奔过去,见僧人果然在,悟达诉说了自己的痛苦。僧人说:“没关系,岩下有泉水,明天洗一洗,马上就好了。”黎明时,童子带悟达到泉水处,正要捧起水来,人面疮大叫:“不可洗,我还有过去世的因果要说。师父通今博古,曾经读过《西汉书》上记载的袁盎杀晁错的事吗?”悟达说:“读过。”疮说:“师父就是袁盎,我就是晁错,腰斩东市,那冤情如何?我多生多世求报仇,而您十世作高僧,精严戒律,没有机会报仇。现今受皇帝恩宠,有名利心生起,在德上有亏失,所以能报仇了。多亏迦诺迦尊者,用三昧水洗我,不再与你作冤家了。”悟达听了很惊悚,就捧水洗疮,当时痛彻骨髓,昏过去又醒来,疮就平复了。现今相传的《水忏》三卷,就是悟达疮好后,述说的忏法啊。
[按]迦诺迦其人,是世尊的弟子罗汉啊。悟达国师遇到他时,只见是病僧罢了,哪里知道他是异人呢!迦诺迦的名号,反倒是因为疮的话才知道。这种业报,哪里是世间的药,可以治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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